第362章-捂住耳朵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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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咚。咚咚。咚。

    “你。们。听。见。的。不。是。亡。者。是。你。们。自。己。的。害。怕。”

    这无声的“话语”通过地板的震动,传递到每一个盘坐者的身体里。

    奇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
    那些刚刚还处于狂暴状态的读者,动作肉眼可见地放缓下来,眼中闪烁的铭文裂痕也渐渐暗淡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茫然地松开了撕扯磁带的手,喃喃自语:“我妈妈走的时候……我不敢看她……我怕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脸颊滚落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也没有哭嚎,而是缓缓抬起手,将一根手指塞进嘴里,轻轻地咬住了。

    这一次,没有执念生成。

    只有一种被正视、被接纳,最终归于平静的个人悲伤。

    当晚,小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。

    他第一眼就看向窗台,那只陶罐中的无名草发生了惊人的变化。

    它灰白色的根系已经穿透了陶盆的底部,如同活物般深入地板的缝隙,与整栋老旧公寓的钢筋水泥结构连接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他将手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他“听”到了。

    楼下三层、五层、八层……在这栋楼里,共有十七户人家,正在进行某种极其规律的呼吸同步。

    那节奏,与他曾经教给苏晚萤的“静默冥想法”完全一致。

    一场无声的抵抗运动,正在以他无法想象的方式,自下而上地成型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桌上的油灯火焰猛地一跳,光线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对面墙壁上,那七圈用灰烬画出的螺旋符号,中心处缓缓渗出一滴滴浓稠的黑色液体,它们汇聚在一起,在粗糙的墙面上凝聚成一行字:

    “它们怕的不是不说,是说得太多。”

    小舟死死盯着那行字,先是困惑,然后是愕然,最后,他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卸下所有重负、洞悉了终极谜题的笑。

    原来最锋利的刀,从来都不是声音,也不是谎言。

    是众人齐齐闭嘴的那一瞬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,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。

    他知道,残响系统是一个依靠“发声”来定位和捕获猎物的庞大广播网络。

    而当一个广播员发现所有听众都关掉了收音机,它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,只会做一件事。

    它会把整座城市的每一个扬声器,都拧到最大音量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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